◆ 2021/10 偷偷說委託成品，夢向第二人稱特殊台，文章順序新→舊
◆ 經委託人同意，以隱匿角色姓名方式整理發布
Drunk
你阻止他再舉起酒杯時，他看向你，露出帶著酒氣的微笑。
「寶貝......」他將嘴唇蹭上你抓住杯把的手背，吻了一口，仰望著你的霧藍色眼睛濕潤如盛滿整條哈德遜河。你聽見旁邊傳來鼓譟的歡呼，還有「讓他喝嘛──」的哀求（『這傢伙！』你在心中大喊『我以為我們是朋友！』) 但還是堅定地握緊手指。你知道他正喝到興頭上，但再繼續下去，往日夢魘將會趁隙入侵，到時候就不是現在傻笑著的樣子了。你有點懊惱沒有把同樣會阻止他的共同好友一起拖過來。
他坐得離你更近了些，額頭幾乎抵上你的，你能夠聞到從他微敞的唇間散發的啤酒香氣，還能看見他因為呼吸微微顫動的睫毛，在眼下篩出的扇形陰影。
「......」他壓低的嗓音撩刮耳膜，將你的名字裹滿糖蜜，讓你毛帽下的耳朵悄悄紅了起來。但你還記得上一次他獨飲時喝到臨界的潰堤，和在你懷裡彷彿隨時會碎裂崩解的驚惶。你寧願被嫌棄不會看氣氛，也不願再見到一次他眼中無法抹消的深沉絕望。你望向他，墨黑眼瞳露出執行任務時的決絕，卻發現他眼裡飽浸的酒精逐漸消散，被滿滿笑意取代。
「沒事的，親愛的。」他傾身湊向你耳邊。「有你在，我不會醉的。」毫無邏輯的一句話，但你卻覺得繃緊的神經瞬間鬆弛，握著酒杯的手指也是。他稍微拉開距離，抬手捧住你的臉，掌心略高的溫度燙上臉頰。
在你開口前，他的嘴唇覆上你的，你從他的舌尖嘗到今晚最好喝的一滴酒。
預期
你沒有預期要這麼做的。
你砰地放下酒杯，向對面的他抿起唇。他咧開笑容，輕敲桌面，喚來下一輪啤酒。你們剛結束任務，同傭兵團的人們三三兩兩聚集到這間酒吧，他邀約，你答應，極其自然，只有你知道藏在黑髮下的耳朵有些泛紅。
你們在吧台邊喝酒閒聊，直到他開口要了那杯特調。端上來的小玻璃杯裡盛著鮮豔的青綠液體，杯口平放鐵匙，上面是一顆方糖。酒保擦亮火柴、點燃，糖粒瞬間燒起奪目的碧藍火焰。你想跟著點一杯，卻被他阻止。
「這個酒精濃度太高了。」他這麼說，你彷彿聽見他沒脫口的那句「你喝不了。」因酒精有些混沌的腦袋轟地炸開。你瞇起燦金色的眼睛，對酒保招手，向他發起挑戰。
數不清第幾杯啤酒後，你覺得腦中有一整群綿羊在推擠碰撞。他仰頭灌下又一杯酒，喉結隨著吞嚥起伏。
「差不多了吧？」他放下杯子，你回望他依舊清明的淺藍眼瞳，忍不住皺眉。
「......我還可以。」你硬是抓起酒杯，向酒保抬了抬。他伸手想攔，卻被你凌厲的眼神停在半空。他看著空杯重新斟滿澄黃啤酒，臉上第一次出現侷促。在你準備舉杯的那刻，他急急開口。
「這樣喝對身體不好。就跟剛剛那杯酒一樣。」他說，接著開始描述他第一次喝那種酒時吐得多麼慘烈，所以才阻止你輕易嘗試。
「你是......擔心我嗎？」你鬆開握住杯把的手指，迷濛的雙眼轉向他，然後發現剛剛喝酒的過程中從未出現的紅暈，正一吋一吋染上他線條分明的臉。你的臉，跟著燃燒起來。
睡意
你揉了揉眼睛，將最後一口剝得剔透的果肉放進嘴裡。清甜的水果香氣隨著咀嚼瀰漫口腔，將殘餘的油膩削減不少。飽食的睏意捲上你的腦門，你打了個哈欠。
略為高溫的手掌撫過你細軟的側髮，接著以輕柔的力道讓你靠上同樣溫暖的手臂。
「想睡了？」你聽見上方傳來帶笑的低沉嗓音，長著薄繭的手指輕輕摩娑你因炭火的熱度染上紅暈的臉頰。你轉頭往他懷裡蹭了蹭，把迷濛的嘟噥埋進他帶有淺淡薰香的衣料之間，並且因為是你喜歡的香氣，多嗅了幾口。你知道他默默購入各式香囊，只為了將曾讓你皺眉的夏熱化作你喜愛的氣息，正如他方才為你仔細剝淨果實上的每一縷白絲，只為了讓你入口時柔軟無阻。你在他圈起的手臂裡發出過於滿足的一聲嘆息，他彷彿聽見你內心的思緒，把你摟得更緊了些。
你的鼻尖蹭上因呼吸微微起伏的胸膛，原本掖得整齊的浴衣領口，在你調整姿勢的扭動下略為敞開。越發濃厚的睡意帶走理智，於是你沒多想，就在袒露的深褐色肌膚上親了一口，留下粉色的唇印。輕拍你後背的手掌一滯。
「不是想睡了？」笑意更濃了點。
你仰頭看向他，月光灑落在他低垂的眉眼間，燦金色的眼眸裡燃起淺橘的火，修長的手指沿著背脊一吋吋往下，帶來難耐的搔癢感。
你突然不想睡了。
汽水
你看見他對圍繞身旁的同學咧開笑容，轉過視線，喝了一口放在手邊的飲料。碳酸氣泡在口腔裡互相碰撞，帶起些微搔癢的刺麻感，偏甜的果汁風味液體隨著吞嚥滑下喉嚨，徒留糖漿的黏膩。你不是很喜歡太甜的飲料，但這是他帶給你的。
「你是不是說過想喝喝看？」在你身邊坐下的他，從背包裡掏出冰鎮過的飲料，凝著水珠的粉色系瓶身，與他櫻粉色的髮色相似。那時候你滑過熱門到處處缺貨的這款飲品，眼角餘光是他蓬鬆柔軟的髮梢，於是隨口提了句，還記得他笑著回應感覺會很甜喔，你確定嗎？但他確實記進心底。
他盛滿笑意的紫羅蘭色眼眸，帶著明晃晃的期待，讓你伸手接過寶特瓶。他看著你扭開瓶蓋，喝下，然後立刻皺起眉，忍不住笑出聲。你把瓶口湊向他，想讓他分擔過度的糖分，但他卻立起書本，直接從你唇上偷了一口，你的耳根瞬間染上如飲料一般的淺淡粉紅。
你聽見他們那裡爆開的笑聲，關緊瓶蓋，開始收拾桌上的筆記本，假裝沒有聽到他身邊的女孩遠比飲料更加甜膩的午餐邀約。你拿起已經不再冰涼的飲料，瓶底在桌面上留下一圈水漬。你想著，等等午餐就帶回去吃吧。
「抱歉久等了。」一隻手接過你手裡的寶特瓶，他的笑臉在你面前放大。
「你們不是……？」你看向他身後那群同學，卻發現他們已經轉身準備離開教室。
「我說要和女朋友一起吃午餐。」他伸手將你滑落的髮絲勾到耳後，手指輕擦過你的耳廓。笑著的眼睛裡，滿滿倒映著你的樣子。
你感覺到方才的熱度，又重新爬上耳朵。
沒有留言:
張貼留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