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五夏] 噪音

　　夏油傑從那一天之後，時常聽見噪音。

　　一開始他以為是睡眠不足造成的影響，但在幾個刻意早睡的夜晚、隔日精神飽滿清醒的早晨後，他發現這個持續震動耳膜的嘈雜聲響，好像不僅僅是因為精神渙散。

　　那是一波波有節奏感的衝擊，細聽會知道，那是由許多手掌大力闔上、壓縮空氣，發出「啪」的清脆拍打聲。他當然知道這是擷取自哪段記憶，因為每當他不小心放鬆意識，讓原本如背景底噪般的低低迴響的噪音喧鬧如近在耳邊時，他就彷彿看見當日那些滿面笑容的盤星教徒，胃裡泛起一陣噁心。他其實不記得那些臉孔，但他記得那些上彎嘴角的純然喜悅，還有一下一下、響徹空氣的鼓掌聲。

　　他沒有跟誰提過這件事，悟沒有，硝子也沒有。

　　或許只是因為記憶太過鮮明，還沒被新的惡意覆蓋，所以才會沾黏在他的耳蝸，再過一段時間，可能就不會再出現。於是他在這些噪音中照樣度過日常，反正只要有其他聲音，他就能忽視這些噪音，就像他忽視那些濃稠黏膩的惡意是否會滲透臟腑、擾亂心智，只是將它們反覆壓縮成球，吞嚥入腹。

　　咒靈穿過咽喉的味道在經過幾次進食都能夠沖淡，何況只是吵雜一點的聲音。
　　沒問題的，他想。

　　但日子久了之後，噪音不但沒有消失，反而逐漸跨越一層層聲響，佔據他的耳膜。

　　先是越過電器運轉的低響和公園裡的鳥鳴，再來是呼嘯而過的車流、擦肩而過的路人交談，最後連電視節目裡歡快的笑聲，都有些模糊。原本喧鬧的各色聲調，逐漸被越過、取代、消弭。他聽著耳邊越來越明顯的鼓掌聲，感覺它們彷彿鑽過堅硬的骨骼，拍打起顱內的軟組織，一下又一下。

　　「傑？還沒睡醒嗎？」他回過神才發現五條悟的臉已經近在眼前，墨鏡半摘，纖長的白色睫毛下，天藍色的眼睛裡映著日光，還有他。

　　「昨天熬夜念書了。」他向他彎起微笑，引來「最好啦是在玩遊戲吧！」的強烈吐槽，他看著他咧開的笑容，這麼猜測到，因為他什麼都沒能聽見。

　　總是能穿透一切吵擾，穩定送達他耳內的，屬於五條悟的清朗嗓音，終於也被覆蓋殆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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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2/3 五夏五only青春轉運站無料，夏油傑生日快樂，我很抱歉。 (還知道道歉啊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