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贊埃] 髮

* 幼童化贊柯

 　　埃德金打開大門的時候，一時找不到敲門的人。

　　直到他垂下眼眸，看見縮在一團披風裡面的孩子。鬈曲的黑髮與黝黑的肌膚雖有些熟悉，但猶如初生幼鹿般的圓睜大眼卻讓他有些無法確定。不過，披掛在他身上的鉻黃色厚重布料確實屬於他。

　　「贊柯？」他試探地叫出那個名字，那雙烏黑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。
　　「您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呢？」孩子仰頭，緊繃的肩膀鬆弛不少。
　　「…… 呃，你和爸媽一起來過啊，我們上次見面還是在你這麼小的時候。」埃德金用兩隻手指捏出一個豆子大小，立刻編造出虛構的曾經。「先進來吧，天氣冷。地上那些我再拿就好。」散落一地的盔甲和佩劍，對現在這個體型的他來說太過沉重。孩子點頭道謝，小心抬腳跨過門檻。埃德金環視四周，確認沒有尾隨的威脅後，用披風包裹地上的武器，深吸口氣一次拿起，用腳關上大門。

　　埃德金為贊柯在椅子上多放了幾個墊子，將原本就為他準備的熱湯舀出小半碗。他撐著下顎，看著眼前的孩子垂下眼眸，睫毛微微顫動，對著湯匙裡的汁水吹氣，嘟起的臉頰圓鼓鼓的，讓他想起綺拉小時候。那個無所不能的贊柯‧嚴達，原來也曾經是這樣的小不點啊，他彎起嘴角，準備等這個詛咒或魔法解除後好好調侃他。但如果變不回去的話，他要養大他嗎？贊柯會叫他爸爸嗎？他被這個荒誕的想法逗樂。

　　彷彿聽見他心裡的笑聲，孩子抬頭看向他，他正以為會得到「您在笑什麼呢？」之類的贊柯式不解，卻看見一個綻放的笑容。還沒有稜角的臉龐、小巧圓潤的鼻尖，與帶著水光的嘴唇，都因笑意柔軟舒展，暖黃色的火光在眼底輕輕跳動。埃德金忍不住伸出手，揉了揉他的頭。比預期蓬鬆的髮絲蹭過掌心，像輕撫過一片麥田。

　　埃德金想起之前有次幫贊柯解過髮辮，十指陷進黑色鬈髮之間的他隨口問起為什麼要綁這麼複雜的辮子，贊柯停頓了下，像在翻找久遠以前的記憶。
　　「…… 還是孩子的時候，父母教的。」終於抓住那縷過往的他說。那時候母親拉著他的手，蹲下身的父親任他在與他相同的漆黑髮絲間抓耙嘗試，即使幼小的手指還不大能控制力道，也只是在扯得太重時嘿地輕笑出聲。他們說，等他再更大一點，會教他更多種編法。
　　「但我只學了這麼一種。」贊柯的手指穿過髮絲，碰觸他停下的指尖。
　　「好用的一種就夠了，學太多種選擇困難怎麼辦？」埃德金將手指扣進他的指節之間。「你能教我這最好用的一種嗎？」他問，贊柯回過頭，在他的手臂落上帶著笑意的吻。

　　埃德金從因為飽食的睏意微微瞇起眼睛的孩子手裡接過湯匙，在他將頭栽進碗裡前抱起他，安放在床鋪上，蓋好被子。在他準備離開時，手指卻被握住。他看向已經闔上眼睛卻沒有鬆開手的孩子，月光灑落在他的黑髮上。

　　如果真的變不回來，就多教他一種編髮吧，埃德金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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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同樣選擇了喜歡的小孩當作題材，對電影裡贊柯小時候滿臉淚水的樣子難以忘懷，所以寫了想像中的小贊柯。也寫了想寫的編髮差異。希望有傳達出想要表達的溫馨。被埃德金養大的贊柯，感覺會變得有點壞壞的 (?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