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五條悟生存If線
五條悟沒有想過自己會活到這個歲數。
咒術師沒有不後悔的死亡，但他卻虛長到現在，老得比當年那些老橘子都還要老。行走時幾乎連背都挺不直，不仔細盯著腳下，都覺得隨時會被突起的路磚絆倒。橫空出世的六眼，從某個瞬間開始，已然蒙上病變的淺薄白霧。原本清晰到令人髮指的視野，逐漸混濁，他只能透過模糊的粗略輪廓，判斷眼前的是哪個跟他一樣還沒有死去的年代物。他身邊守望的咒術師一批換過一批，他一開始還能找出躲藏在暗處的他們，抓住調侃一番，但到後來，他已經不在乎那些來來去去的面孔，還有空氣中飄散的不同殘穢。早晨的味噌湯、中午的甜味煎蛋卷、點心的喜久福（他被醫生再三警告，接下來不能吃這些容易噎到的東西），他的每日吃食逐漸縮減成這些品項，固定重複，隨著季節推出的甜點，不再是他開給來探望他的學生們的伴手禮清單。
他本來以為他會與那些老人不同，但他還是一樣，被機能逐漸喪失的枯朽肉體拖累，活成無趣的樣子。
每到下雨前夕，他的膝蓋甚至會開始發熱刺痛。雨水像是早一步滲入般在皮膚之下積起，手指按壓彷彿還能感覺到其下的流動。雨滴飄落的時候，膝蓋裡的液體彷彿更加鼓脹起來，敲敲打打也無法退去。聽到他會這樣做的虎杖摘下老花眼鏡，認真地說那可是不行的啊，五條老師。「我上次這麼做被醫生念了。」他們都縮了下肩膀，虎杖的醫生可是第一次見面就能對當時帶著一群人衝進診間、彷彿黑道老大出巡的伏黑惠冷眼命令都去外面等的人呢。但五條悟沒有停止對於自身逐漸敗壞的軀殼的探索。每處嶄新的崩壞，於他而言，都是平淡日常裡的新鮮體驗。當他還認得的人們來探望的時候，他會將這些事當作談資聊起，而遠比他年輕許多的他們，偶爾會露出不大明白的神情。
（中略）
他突然感受到強烈的口渴，於是他往角落的那台販賣機走去。皮鞋鞋跟叩響打過蠟的光潔地面，在空無一人的機場裡迴盪。販賣機裡同樣是普通的飲料，沒有什麼補魔藥水或是少名御神特釀之類的酷東西。他選了最能解渴的水。
『恭喜您中獎！再來一次吧！』在他按下販賣按鈕的瞬間，歡快的號角和無機質的電子音一同炸開。
他失去意識。
* 進入不同世界線 (年齡操作、非人/性轉、無咒力/台趴)
沒有留言:
張貼留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