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9年9月20日 星期五

[刀劍亂舞│俱姥] 洗濯日

◇感謝錫羅委託
配對:大俱利伽羅×山姥切國廣



  面向院子的緣側上,剛打完水仗的短刀們或臥或躺,在環繞的蟬鳴中熟睡。風鈴被微風敲出清脆的響聲,讓守護著短刀的一期一振也跟著闔上雙眼。經過他們的山姥切國廣不禁放輕腳步,生怕驚擾酣甜的睡意。陽光正炙,晴朗的天空沒有一絲白雲,看起來不會有雷陣雨,是個洗布的好日子。
  其他衣服山姥切會交給當日負責的刀男清潔晾曬,惟有披掛在最外側的這塊白布,不能由他人處理。並不是擔心破壞或染色,而是無法想像它要是意外消失,自己將會因為無法遮擋投射而來的扎人視線而陷入多嚴重的惶恐。這方短短幾尺的布料,於他而言,比戰鬥前著裝的各處鎧甲,更使他心安。


  山姥切捲起袖子,自胸前解開白色布料,浸入裝滿水的盆裡。布料因水波染上極淺的陰影,隨著壓入的動作而浮動,將日光折散成碎金。沁涼的水帶走肌膚略高的熱度。付喪神的軀殼與人類感受並無二致,相較於本體時更為細膩,他在水中撐開十指,感覺水溫因日曬緩緩上升。
  直到手指的皮膚皺縮起來,他才將飽浸水分的布料撈起,稍微扭乾,放進另外一個空盆,側身拿過洗衣板和肥皂。展開布料,從最上方檢視起每一處污漬,回想留下這些痕跡的戰役,再仔細地搓洗乾淨。肥皂泡沫染成各種顏色,隨著沖洗的水流帶走髒污。他原本不介意乾涸的血跡和塵土,逐日積累的污痕彷彿新添的護符,讓他更能消失於眾人的目光之中,是某日被歌仙兼定攔下要求幫忙清洗後,他才緊扯白布承諾會處理。

  久了以後,他也喜歡上了這個過程。

  剝去護符的不安,逐漸化作清算戰場失誤的冷靜,身為第一隊長且練度最高的他,意識到肩上擔負的責任,每次跪坐在審神者前承接新任務時,額前白布的一絲肥皂氣味,是他能夠再次出陣的擔保。他不會再犯下同樣的錯誤,不會讓審神者失望。


  「掉了。」一隻手遞過不知何時掉出盆外的肥皂,山姥切才發現大俱利伽羅站在身邊。
  「抱歉。」山姥切喃喃接過,耳根發紅。自己出神的樣子大概被看見了,還是被最近頗受審神者信賴的這位。大俱利伽羅在戰場上彷彿龍神附體的姿態,是與自己截然不同的猖狂,攀附在左手臂的龍紋,在殺伐的刀光間若隱若現,每次都帶來有效的攻擊。戰場之外,他們沒有太多交集。大俱利伽羅總是獨來獨往,偶爾見他開口也是被燭台切或鶴丸搭話,這說不定是他們第一次在休息日交談。
  「這個,是前天的吧?」大俱利伽羅突然伸出手指,指向山姥切手中展開的一角。深褐帶土的大片擦痕,是在戰場上抵抗敵方大太刀時蹭上的,那時被壓制在地的自己眼眶一熱,硬是抽刀後翻滾而起,大太刀重重砸向地面的風速,在腿上刮出血痕。他大吼出聲,猛力往前揮砍。在看見大太刀開始崩解之後,意識斷去。再醒來,就在手入室裡了。山伏告訴他,是大俱利伽羅將他背回來的。大俱利伽羅應該想說如果是自己,能更俐落地解決吧,山姥切抿起唇。
  「那下很厲害。」接收到預期之外的稱讚,山姥切瞪大雙眼。剛剛,是在說戰場上露出醜態的我嗎?是山姥切國廣,不是山伏國廣,也不是堀川國廣。是,我嗎?來自備受矚目的他的讚美,並不是挖苦,山姥切能從直率的語氣中感受出來。拋下淡淡的一句後,大俱利伽羅立刻轉身離開。錯過道謝時機的山姥切,愣愣看著他挺拔的背影,蜿蜒的龍紋隨著步伐的擺動,在黝黑的臂膀上隱隱現現。



  許久之後,山姥切才知道,那次的對話是大俱利伽羅躊躇兩天才好不容易抓住的機會,而且為了遮掩逐漸動搖的表情,連手上沾到的肥皂泡沫都來不及沖去。「我們家伽羅醬一直很崇拜你呢,山姥切。」無視旁邊明顯燃燒起來的怒火,燭台切光忠笑得一臉溫和。「不只是崇拜吧,伽羅坊?」鶴丸國永的笑容燦爛。山姥切此刻很希望晾在曬衣場的白布能飛來包裹住自己發燙的臉,或許也能分給滿臉猙獰但耳根通紅的大俱利伽羅一角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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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這篇也是委託,感謝錫羅!因為刀劍亂舞而逐漸熟捻起來真的很開心,這次有幸寫了他的心頭肉配對,覺得很愉快。雖然花了很多時間洗衣服,但謝謝錫羅還是喜歡XD 山姥切國廣對我而言,在極化前比較沒有自信,所以一想到他就想洗洗他身上的像是護身符般的那塊布,也很高興我擅自的詮釋錫羅喜歡。然後我覺得他們戰場上驍勇善戰,但都不大會表露情感這點很可愛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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