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4年11月10日 星期日

[排球少年|山口忠生日賀文] 八秒鐘

【排球少年】山口忠生日企劃



   當球停留在他手中的八秒之間,山口忠常會覺得球場是安靜的。

  觀眾席的加油鼓譟、隊友的吶喊,交織成轟然的巨大音浪,拍打上剛踏進球場內的他。但是,當裁判的哨音響起,在這短短的八秒之內,山口彷彿被厚重的真空玻璃罩倏忽蓋住,除了自己砰咚的心跳和加速的呼吸,其餘一切聲響,都被阻擋在透明的隔閡之外,模糊得彷彿遙遠彼方的回音。山口會深吸口氣,穩定住紛亂的思緒和不管幾次都會輕微顫抖的手指,在倒數結束之前,雙手將球向上拋出,蓄積力量的下半身隨之向前跑動、跳躍而起,奮力伸展的右臂、維持平衡的左臂,一系列經過無數次琢磨的動作,都是為了讓手掌能夠以預期的角度,拍上空中的圓球。當掌心傳來確實擊球的回饋感時,山口的視線會隨著飛出去的黃藍球體移動,等待下一次擊打,或是那聲無比悅耳、紮實砸向地面的「磅!」。

  那個撞擊聲,足以扭轉落後的局勢,吹響反攻的號角。

  為此,山口願意花費許多時間與精力,分解鑽研每個步驟、確認拋出跳動的時機、感受牽引的肌肉部位和不同的擊球點,並且透過無數次的實際練習,一遍遍反覆驗證、修改,不管是在喧鬧的體育館、無人的公園,或者點亮夜燈的房間。偶爾,在讓他有些昏昏欲睡的課堂上,他的思緒也會飄向某一個嶋田先生提示的要點,在腦中開始模擬起小小的跳飄。在他注意到之前,這些動作已經融入他的日常生活中,在每個閒暇的空檔佔據他的腦子,讓他張開的手掌在虛空中微微拍擊,邁開的步伐帶上輕盈的跳動。

  如果跟一年前的山口說:你會因為練習發球忘記吃飯喔,他大概會露出疑惑的表情,山口邊咀嚼肉餅邊這麼想。這天他因為想請教嶋田先生遇到的問題,一結束練習立刻跑去嶋田超市,直到肚子發出響亮的咕嚕聲,他才想起還沒吃晚餐。嶋田先生笑著將熱呼呼的炸肉餅塞進他手裡,讓他先吃。滿溢的汁水充盈口腔,喚起因為過度專注而被壓抑的飢餓感,讓原本就好吃的食物更加美味。山口心懷感激地享用著,邊想到一年前的自己,應該不會做出這樣的事。畢竟,那時候的山口雖然喜歡,但對於成為先發球員沒有太過強烈的慾望。排球是有趣,但大概就跟電視節目、電動、漫畫等等娛樂一樣,是可以輕鬆享受的活動。直到前陣子,他才感受到那股揪緊心臟的執念。他想要和優秀的阿月以及同級生並肩,踏入有著更多強者的賽場。一向溫和順從的他,長出了帶刺的渴望。

  他一開始有點不大習慣。

  原本並沒有這麼介意的對練分組安排和練習菜單,成為他焦慮的來源之一,教練的每次更動和調整,都會讓他擔憂是否是上次的表現並不夠好。什麼都沒有的他,如果想和既有天份、又比自己更加努力的他們一起站上相同的賽場,只能緊緊抓住這個關鍵的八秒。而他知道,他需要積累的,是數以萬個八秒鐘的努力。再一次,又再一次,直到他的掌心因為拍擊微微腫起,直到他的四肢肌肉痠疼發脹。直到他能夠自然地像呼吸一般,將這些動作刻入肌理,印入腦中。


  「許願許願!」
  山口忠眨眨眼,將飄散的思緒拉回眼前的蛋糕,還有滿臉笑容的日向。同樣笑得燦爛的還有擠在蛋糕旁邊的西谷學長和田中學長,影山看起來很想吃,三年級的學長們已經拿出餐盤和切刀。站在最後面的月島看起來一臉無所謂,但剛剛負責端來蛋糕的仁花偷偷跟他說,這家蛋糕店是月島推薦的。蛋糕上有著嫩綠色的奶油擠花,和歪歪扭扭的「山口,生日快樂!」,是由猜拳猜贏的日向寫上的。被整個排球部團團包圍的山口,深吸口氣,開始許願。

  「希望明年的春高也能夠順利打進全國。」理所當然的第一個願望,日向嚷嚷著應該是要得到全國第一吧!影山也開口附和,田中學長跟著舉手大喊沒錯。大地看了他們一眼,才讓喧鬧稍微平息。

  「希望大家都健康快樂。」第二個願望讓菅原學長發出「噢──山口好貼心!」的讚嘆,潔子學姊也跟著露出微笑。

  第三個願望,緣下學長提醒著不能說出來,於是山口閉上眼睛,在心裡默默許下。

  他希望,當他下一次站在那個白熾日光燈的明亮體育館裡,他能夠讓所有交託予他的八秒鐘,綻放最耀眼的光芒。




***

  因為磯月的轉噗而看到了活動,想了一下就衝動加入,結果發現大家都是平常就有在對山口傳達愛意的大們,頓覺緊張XDDD 但還是努力寫了我心中的他。願意承擔起關鍵發球員的重任,在短短八次的秒針移動之間,快速思考、找出能贏的道路的山口忠,一定付出了超乎想像的努力,才能從原本輕鬆打球的孩子,接受挑戰、跨越中間的失敗,最後成為能夠改變賽場氣氛的可靠少年。山口忠,你真的好棒!

沒有留言:

張貼留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