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五夏] 雙棍冰棒

　　「啪嚓！」

　　夏油傑看著五條悟毫無障礙地將薄荷色的冰棒掰成完美的兩半，再遞給他。

　　「再說一次我們為什麼要在冬天吃冰？」他伸手接過，看著對方將半支冰棒塞進口中，因為過度刺激的寒意瞇起眼。

　　「因為我沒吃過。」白髮少年邊張嘴哈氣，邊含糊回應。這個理由是也不是。他們剛處理掉的巨大咒靈，帶著蘇打汽水般的半透明色澤，在暗夜中散發淺淡微光。『好像魔O公主的山獸神。』如果灰原在可能會這麼說，他想到的則是現在握在手裡的冰棒。小時候的暑假，經過雜貨店時，爸媽總會為他買一支，他們會嘗試拆成完整無缺的兩根，再因為失敗笑成一團，但比較大塊的一定屬於他。所以，當他嚥下被壓縮成球的詛咒，發現是與以往相同的嘔吐抹布味時，稍微有些失望。他的摯友發現了他的皺眉比平常更深，於是他們現在站在冬夜的便利商店外，吃著屬於夏日的回憶。

　　他在冰藍色眼眸的催促下，將冰棒放進嘴裡，舌頭瞬間被比預期更低的溫度凍住，他闔上嘴，試圖用唾液減緩衝擊。正用牙齒喀哩咬碎冰棒的他，看見他的動彈不得，笑出聲來，被他踢了一腳。比記憶裡還甜膩的味道，透過緊密沾粘的舌面滲進味蕾，他試了幾次，發現表皮幾乎要被撕扯起來，才停止動作。

　　五條悟已經吃完了他的那份，看他半放棄地含住冰棒，湊向他，伸手碰觸他唇邊稍微鼓起的臉頰。

　　『在想甚麼亂七八糟的？』他投以譴責的眼神，彷彿寶石切面的眼睛在鏡片後瞇起，沒有否認，帶著涼意的手指揉捏按壓，像要透過皮肉按軟裡面頑固的硬塊，如同前晚他沾著冰涼的潤滑液探入他體內般耐心。這下他也開始亂想了。他伸手拽住他的衣領，將他拉得更近，直到能在他的眼底看見自己彷彿碎裂成片的倒影，然後張開嘴，讓他的舌頭滑進。

　　冰棒終於融化了，滴滴答答地流下木棍，沾濕黑色制服衣領，留下半透明的乳白色水痕。

※

　　「夏油大人知道這個要停產了嗎？」菜菜子說，她剛對著鮮藍色的包裝拍了大概一百張照片，現在一手一支頂端稍微融化的冰。

　　「是嗎？」夏油傑的視線從滿滿劃記標籤的新宿地圖抬起，落在美美子從冰箱新拿出來的另一支同款冰棒上，伸手接過，再看著菜菜子把手裡明顯較大的那半遞給美美子。女孩子們因為清涼的口感驚呼的時候，他彎起眼睛，拆開包裝袋。

 　　淡綠色的冰棒上凝結淺薄冰霜，飄散白煙。他張嘴，將沒有掰折的完整冰棒，斜放進上下排犬齒之間。

　　「喀哩。」

　　他知道，這會是他這個夏天的最後一支冰棒。

　　† 森O雙棍冰棒停產：2017/7/2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