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贊埃] 萬聖夜

※現代AU

　　埃德金醒來的時候，覺得眼前彷彿還映著熊熊燃燒的火光。 

　　龐大的噴火龍重重壓在半毀的傾斜石橋一端、溫熱的吐息撞上他徒勞擺動的四肢，在他即將墜入貪婪咧開的巨口時，一把利劍突地刺入，他的腳尖險險碰觸在前一秒閉攏的堅硬唇顎。他伸手讓他拉起，一起轉身跑向另一邊。

　　「剛剛謝了。」夢裡的他不甘不願地說，他看了一眼，回應了某句話。

　　他多眨了幾下眼，把那個過分迷人的嗓音從腦中趕走。一大早在幹嘛，埃德金，他對自己通紅的耳根擇嘖了聲，接著起身洗漱。

　　他下樓的時候，綺拉的餐盤已經空了大半，嚼著培根的她用手指在螢幕上快速敲打。
　　「今晚要去要糖果嗎？」他笑著眨眨眼，邊為自己倒了杯咖啡。
　　「爸，我17歲了。」綺拉翻了個小小的白眼。「不過晚上會跟霍爾嘉去多莉克親戚家的派對玩，不用等我吃飯。」她將剩下的食物塞進嘴裡，傾身給正要說出連串注意事項的他一個飛快的擁抱：「不會喝掛、不會嗑藥、絕對不離開霍爾嘉。」
　　「玩得開心！」他對跑向大門的她喊出最後一句。

　　埃德金還記得當年的綺拉，圓滾滾的橘黃小南瓜搖搖晃晃，仰頭向他露出缺牙的笑，讓他發誓一輩子都要守護這個笑容。但轉眼間，她已經是個有著一頭蓬鬆長髮和他不大明白的興趣的漂亮少女。他啜了口咖啡，打算晚點來烤個她還是喜歡的南瓜派。

　　不過，今天還有別的事要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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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贊柯回覆完最後一個問題，對台下響起的如雷掌聲露出微笑。

　　「真是太精采了！」邀請他來的灰髮教授連聲稱讚，邊熱情邀請他留下來一起喝杯酒。但他有個想要趕回去的地方，於是他誠摯道謝，帶著已經涼掉的南瓜拿鐵踏上歸途。

　　街道上到處是奇特裝扮的大人和小孩，吊掛的蝙蝠在路樹枝椏間飛舞，姿態各異的鬼魂和骷髏攀上屋簷和外牆，點亮的南瓜蹲踞在門口和窗台。當看見那扇熟悉、但此刻佈滿蜘蛛網的大門時，他脫掉西裝外套，披上放在公事包裡的衣物，按下門鈴。

　　他聽見門後傳來腳步聲、門鎖轉動的喀響，還有窸窣的包裝紙摩擦聲，接著，幾日未見的他出現在眼前。深金色的短髮較平常更為不覊，鐵灰色的皮革外套裡是墨藍開襟襯衫，腰際的皮帶將腰線勾勒得更加鮮明，長靴還帶著上次他們去馬場沾上的塵土。原本向下的視線在意識到後往上抬，天藍色的眼睛瞬間盈滿笑意。

　　「不給糖就搗蛋。」贊柯跟著彎起微笑。
　　「你的領口開成這樣已經夠搗蛋了。」埃德金的視線落在他解開幾顆鈕釦的白襯衫，孔雀綠的外袍同樣大敞。
　　「這對吸血鬼來說算保守吧？」贊柯咧開嘴角，露出刻意裝上、以假亂真的尖牙。埃德金被他的注重細節逗得笑出聲來。

　　這是他心中適合贊柯的第三名。

　　贊柯在知道埃德金會扮裝迎接萬聖節上門的孩子們時，認真詢問他覺得自己適合怎樣的角色。
　　「神父吧？」埃德金反射性地回答。「一板一眼、連走路都只會走直線的那種。」
　　「神父並不算一種鬼怪。」沒想到贊柯這麼回應。我的錯，埃德金忘記他的戀人在各個方面都像做研究時一樣嚴謹，但他由衷可惜沒辦法見到他穿上神父袍。除了真的適合以外，雖然贊柯不會遷就萬聖節時期才會出現在量販店的廉價服裝，不過光想像他穿上因為材質偏薄、而能緊貼胸膛和腰腹的墨色長袍，脖頸被羅馬領輕輕環住，他就覺得全身血液往某個地方集中。
　　「萬聖節只是趁機穿沒機會穿的衣服的藉口啦。」埃德金連忙擺擺手，試圖揮去腦中越來越具體的邪念。「還是你想當騎士，盔甲閃亮亮、有人需要就會出現？」平常還會救樹上的小貓。但贊柯的眉頭因為疑惑皺起，喔對，這也不是妖怪。
　　「吸血鬼呢？又帥又有錢，而且都不會老，跟你現在一樣。」埃德金笑著說。贊柯在同齡的一群啤酒肚大叔間，確實彷若被歲月遺忘般，依舊維持他們初遇時的樣貌。埃德金只能更加努力，以免除了逐漸泛白的髮絲之外，被發覺他們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。

　　贊柯鬆開擰著的眉。

　　「如果這樣判斷的話，你就是天使了。」黑檀色的眼睛映入淺白柔光。預料之外的直線球讓埃德金發出被狠狠砸中的短促叫聲，然後在他繼續闡述理由之前，用吻封印了他的嘴。

　　不過，打扮成天使還是太羞恥了，於是他從贊柯取之不竭的讚美中，選擇了之前沒有扮過的吟遊詩人，配件是最近剛開始學的烏克麗麗。

　　但他沒想到臨時出差的贊柯同樣做了過節的準備，連外袍的顏色都是某次他看著電視上的設計師競技節目，隨口提到覺得在他身上會很好看的色調。贊柯總是記得他所說的每一件瑣碎小事，而當他為此感動時，他會對他說：「如果是你，也會為我做同樣的事。」

　　就如他所夢見的那樣。

　　「好吧，你說得對。」看在外套顏色的份上，埃德金決定原諒他的肌膚露出度。在贊柯詢問他的角色時，他側過身，展示揹在背後的樂器。吸血鬼這次沒有指出吟遊詩人也只是種職業，伸手摟過他的腰，將他帶進長袍裡。

　　不知道是不是尖銳犬齒帶來的錯覺，還是贊柯講究到在口腔深處埋入了可以咬破的漿液，這個隔了半個月的漫長深吻，帶著一股淺淡但令人迷醉的腥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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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謝謝雷雷分享了夜月冰的贊埃萬聖節活動，讓喜歡萬聖節的我能趁機寫寫久違的贊埃。